[全職高手][周葉] 夜語 @ 樂逍遙

百日周葉DAY63

一發短打
原本打算叫夜雨聲煩，但寫錯字寫成夜語發現居然更合適

夜語

　　葉修是個夜貓子，所以當雨開始下的時候，他還醒著。
　　先是叮叮咚咚幾滴落雨聲打在屋簷，像揭開樂曲序幕的前奏，接著越來越密，越來越急，最終嘩嘩地下起籠罩整個城市的傾盆大雨。
　　葉修的電腦靠在牆邊，距窗戶不遠。起初他無意分心關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，直到丁點雨絲隨著晚風飄進屋內，落在他操縱滑鼠的膀臂上，他才猛然意識到，下雨了。
　　他向電腦那頭的網友們發了句「有事稍等」，然後為了電腦的使用安全，不得不起身關窗。
　　走到窗前，他望外瞄了一眼。深夜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車，只有路燈安靜亮著，被雨幕遮掩得朦朦朧朧。葉修靜靜看了一會兒，然後用力關上窗。
　　有點兒冷，葉修想，順手拿起搭在電腦椅背上的薄襯衫披著。

　　周澤楷從沉眠中被雨聲煩醒。
　　他隔天還要上班，所以按照平時的作息時間睡了。半夜雨下得很大，嘈雜的聲響似遠忽近，惱得周澤楷腦袋一片混沌，一時想要悶頭繼續睡，一時又想著該起來關窗以免雨水潑進屋裡。
　　輾轉翻了幾次身，他終於跳下床，走向窗邊。
　　周澤楷的這戶公寓視野不錯，裝修時也就特地挑了大片窗戶將風景盡收眼底。瓢潑的大雨洗刷過整片窗，玻璃上的水痕還未流到盡頭就又被新落下的雨水掩去。S市的晚上仍舊燈火通明，間或有幾輛汽車從快速道路上飛馳而過，從屋內向外看去，好像一幅印象派大作，僅能從深淺不一的模糊色塊中辨識出房屋和道路的盡頭。
　　周澤楷關上窗，氣密的隔音功能立刻發揮效用。窗外大雨仍在肆虐，房間內卻靜悄悄不聞一絲聲響，像是從喧囂的城市中切割出一塊異度空間，只有周澤楷被鎖在裡面，俯看茫茫夜色。
　　過轉身，周澤楷看到被他睡得凌亂的雙人大床，突然覺得有點冷。

　　葉修坐下沒多久就聽見QQ滴滴響起，點開視窗，看見周澤楷難得地在半夜傳來訊息。
　　「葉修」
　　「下雨了」
　　「冷」
　　看到戀人傳來的話語葉修忍不住微微一笑，劈啪地打字回道：「S市下雨了？H市也剛剛下了大雨，覺得冷就多穿件衣服，要是感冒就不好了。」
　　過了三分多鐘，葉修才看到對方回傳訊息：「蓋被子」
　　「不冷」
　　「想你」
　　周澤楷迂迴又直白的情話讓葉修覺得好笑，卻止不住心底泛上來的甜蜜。他忍不住摩挲起肩上搭著的襯衫，那是某一次周澤楷來找他時落下的，之後就歸了葉修，他偶爾順手拿出來穿穿。
　　他突然醒覺，或許他需要的不是一件禦寒的外衣，而是戀人的體溫。
　　葉修笑著打字：「我剛才也覺得有點冷，所以找件衣服披上了，是你之前落下那件襯衫。」
　　沒過多久周澤楷就傳來了消息。
　　「葉修」
　　「葉修」
　　「葉修」
　　「葉修」
　　「想你」
　　窗外雨還在嘩嘩地下，葉修看著螢幕上的白底黑字，覺得一個人的雨夜實在太冷了。
　　他撥了個語音過去，周澤楷很快接起來：「葉修……」
　　葉修低聲笑道：「嗯，小周。」
　　周澤楷沒有回話，葉修也知道他的個性如此，繼續說道：「小周，我也想你。」
　　「葉修……」周澤楷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。
　　「小周。」葉修說，「嗯，小周，我知道你明天還要早起，快點睡。」
　　通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後悶悶地說：「睡不著。」又說：「想你。」
　　葉修又低低笑了：「我也想你。」然後說：「我通話開著，陪你睡。」
　　「葉修……」　
　　「嗯，小周。」
　　「葉修……」
　　「小周。」
　　「葉修……」
　　「澤楷。」
　　「……」
　　「小周？澤楷？」葉修喊了幾聲，對方沒有回應，又過了一陣子，他猜想周澤楷應該是睡熟了，才掛斷語音。
　　他攏緊肩上的襯衫，想著等雨停了，就出門買件新的送給周澤楷吧。